薪火承古脈 繁花繪新篇 《花園?薪火賦》的思想深蘊與藝術匠心
薪火承古脈 繁花繪新篇
《花園?薪火賦》的思想深蘊與藝術匠心
澤霱先生的《花園?薪火賦》以繁體賦體為骨,以花園村四十五載振興實踐為魂,將歷史文脈與現代變革熔于一爐,既是對鄉土中國現代化路徑的詩意書寫,更是一曲文明薪火永續傳承的精神贊歌。其思想穿透力與藝術感染力,在當代鄉村題材文體創作中獨具標桿意義。
一、思想價值:解碼鄉土振興的“文明答卷”
《花園?薪火賦》的核心思想價值,在于以花園村為樣本,回答了“鄉土中國如何在現代化洪流中守根魂、開新局”的時代之問,構建起兼具歷史厚度與現實溫度的思想體系。
1.古今貫通的文明傳承觀:從“大禹錫土”到“數字薪火”。
賦作開篇即以“大禹錫土”“《七月》歌謠”錨定中華文明的農耕根脈,又以邵雍《皇極》之智銜接數字時代創新,形成“法古開新”的傳承邏輯。如“康節遺風,經世致用傳薪火;邵公欽祥振臂,繼往開來續新篇”,將宋代經世思想與當代鄉村帶頭人的實踐相勾連,既肯定“任土作貢”的傳統智慧,又突破“守土必守舊”的桎梏——花園村的“木雕+VR”“智慧農業”,正是對“《周禮》土宜之壇”的現代重鑄,讓千年農耕文明在數字技術中煥發新生。這種傳承觀,拒絕“斷裂式創新”與“復古式守成”,彰顯出“古今相生”的辯證智慧。
2.共生共富的鄉村哲學:從“五富俱全”到“星火燎原”。
賦作以“富口袋以安身,富腦袋以明智,富心態以立魂;富生態以延祚,富康泰以安康”的“五富”理念,解構了鄉村振興的“單一經濟論”,將物質富裕與精神富足、生態永續置于同等維度。更難得的是,其共富視野超越了一村之界:“湘西十八洞授技藝,黔貴麻江傳匠心”“強村帶弱村”的實踐,打破了“鄉村振興即個體突圍”的局限,構建起“一村星火燃千炬”的共生網絡。這種哲學,既扎根于“板凳載百家事”的鄉土溫情,又契合“共同富裕”的時代命題,為鄉村振興提供了“不丟魂的發展”樣本。
3.破界融合的治理與空間智慧:從“四維治理”到“鄉城無界”。
在治理層面,賦作提煉的“法為綱、德為潤、自治為脈、智為絡”四維治理模式,打破了傳統鄉村“德治獨大”或現代社區“法治至上”的單極思維,如“法度春風融萬象,云屏板凳總關情”,既保留“板凳議事”的鄉土自治傳統,又注入“云屏理政”的現代智慧。在空間維度,“融村—筑城—聯市—興區”的路徑,更顛覆了“城鄉二元對立”的固有認知——花園村“改舊貌、起云廈”卻“守鄉情”,“聯市”實現“城鄉要素雙向交融”,最終達成“華夏從此無孤村”的理想圖景,為城鄉融合提供了可復制的實踐范式。
二、藝術價值:賦體傳統的現代激活與意象創新
作為一篇現代賦作,《花園?薪火賦》既恪守賦體“鋪陳其事、體物寫志”的傳統,又突破古典賦作的題材局限,在語言、意象、結構上實現了傳統與現代的深度融合。
1.賦體形制的當代轉化:對仗見骨,用典傳神。
賦作嚴格遵循“駢散結合、對仗工整”的賦體特征,卻規避了古典賦作的晦澀之弊。如“燭火雖微,能破千年之暗;鄉心雖小,可載萬物之芳”,以“微”與“小”對舉,“千年之暗”與“萬物之芳”呼應,既凝練花園村“借火破夜”的創業初心,又兼具詩意與力量。用典上,“大禹錫土”“康節遺風”等歷史典故,與“維生素D3”“鋰電”等現代產業詞匯無縫銜接,如“母雞孵雛延產業鏈,金烏振翼裂變新能”,以“母雞孵雛”喻產業延伸,“金烏”喻新能源,古典意象承載現代內容,讓賦體在題材創新中不失典雅本色。
2.意象體系的隱喻張力:“薪火”為魂,一以貫之。
全文以“燭光”“薪火”為核心意象,構建起完整的隱喻系統:序章“文明薪火”定調,立魂篇“借火破夜”寫創業之始,興業篇“丹爐淬煉”喻產業升級,文脈篇“燈傳星火”述文化傳承,終章“燭龍銜火”升華為文明永續。“薪火”既指邵公欽祥等“集千五百金為薪”的物質起點,更喻“敢教日月換新天”的精神火種,如“一村星火燃千炬,萬里春風度玉關”,讓“薪火”從具象的“燭火”升華為抽象的“文明基因”,意象的連貫性與張力,使全文雖鋪陳廣博卻不散亂,始終緊扣“傳承”與“創新”的核心。
3.語言美學的雅俗融契:典而不古,新而不浮。
賦作由惠民助創并采用繁體書寫,用詞典雅如“任土作貢”“經世致用”,卻無復古之迂;融入“數字時代”“智為絡”等現代詞匯,又無生硬之感。如“刀創芯,雕就維生素D3全球第一雄;刀創鏈,刻就紅木億萬產業叢”,以“雕刀”這一古典工匠意象,承載“創芯”“創鏈”的現代產業邏輯,“五刀合璧,終成劈山之勢”,雅詞俗理交融,既讓讀者感受徽派木雕的文化底蘊,又能清晰理解花園村的產業布局。這種語言風格,既契合賦體的“雅”,又貼近鄉村振興的“實”,實現了“文以載道”與“通俗易懂”的平衡。
三、整體價值:鄉村振興的“精神史詩”與文體范本
《花園?薪火賦》的價值,已然超越對一個村莊的贊頌——它以賦體為筆,書寫的是中國鄉村從“荒園”到“花園”的文明蝶變,回答的是“傳統如何滋養現代”“鄉村如何貢獻中國智慧”的深層命題。其思想上的“四問四答”(人與地、古與今、鄉與城、中與西),為鄉村振興提供了文化坐標;藝術上對賦體的現代激活,更打破了“古典文體難寫現代題材”的偏見,為當代“嚴田體”鄉土文學創作開辟了新路徑。
正如賦末“一粒丹心堪沃世,何須塵外留其名”所言,花園村的實踐與《花園?薪火賦》的書寫,本質上是對“文明薪火”的守護與傳遞——這既是花園村的精神內核,也足顯中國鄉村振興的文化底氣。

